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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 晚来风徐 1605 字 11个月前

江清寒很快暴力销毁了钱串子,看着萧梦得一言难尽的神色,他逗她道:“钱串子,嗯,寓意不错,说明你要交好运了。”

“别吧。”萧梦得脱口而出:“这样的好运我情愿不要。”

江清寒笑起来,低声道:“不至于这么大反应,以前没见过?”

“怎么可能。”萧梦得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如果她连只虫子都怕,还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说以后要一个人在老家过活?

不合时宜的好胜心让萧梦得很是不服输:“我才不是没见识的人,像什么毛毛虫,羊喇子、湿湿虫、地龙等等,我见的多了。”

江清寒是多敏锐的人,立刻就联想到萧梦得在燕家过得怕是难以用言语来陈述的艰辛,他不动声色的恭违道:“看来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倒是我失敬了。”

话是这么说,但萧梦得不能否认:“见识再多,该怕还是会怕,尤其这种多脚的……”

她十分痛苦的质疑道:“不过它们不是向来躲在黑暗潮湿的犄角旮旯吗?为什么会跑到榻上来?”

“大概是这屋里太潮了,谁知道呢,只是个意外而已,你别怕,已经没事了。”

意思是,她可以安心的回到榻上继续睡了?怎么可能?再借萧梦得几个胆子,她也不想再回到榻上去。

但她也知道现在是半夜三更,她和江清寒孤男寡女的,稍微逗留一会儿还能说是情有可原,可却没有让他在这儿陪她一夜的道理。

萧梦得十分艰难的道:“嗯。”

但那句“你走吧”就在嘴边萦绕,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江清寒自然瞧出来了,他道:“你要不放心,不嫌我冒昧的话,我替你再好好检查检查。”

其实就算他检查过,证明榻上安全,可他怎么保证别的钱串子不会再悄摸的爬到榻上来?

但萧梦得自知再强求就属于无理取闹了,只能勉为其难的道:“嗯,有劳。”

*

萧梦得也不管什么唐突冒昧,总之她不敢再接近床榻——还是仗着江清寒在,才乍着胆子把鞋趿上,就这,还使劲把鞋底倒了好几遍,生怕会有漏网之鱼在她的鞋里安家——榻上的被子和衣裳都是江清寒收拾的。

萧梦得不太放心,生怕他有疏漏,就站在一边,一眼不眨的盯着床榻。

也不怎么那么寸,江清寒才收起一件外衣,便看见同样一只一扠长的钱串子,自以为十分隐蔽的安静地蹲伏在那里,即使被发现了,它也没的逃跑的意思。

饶是江清寒一向胆大,猛的来这么一下脸对脸的突然邂逅,也吓了一跳。

萧梦得就更不用说了,白着个脸,往后退一步就要放声尖叫。

这踏马的,她是误闯钱串子的窝了不成?本来就害怕,这下更不敢在榻上睡了。

江清寒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嘘一声道:“别喊。”

这一嗓子喊出来,他们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谁会相信他一个大男人半夜闯进萧梦得一个单身女人的房间,是为了抓两只钱串子?

萧梦得也知道轻重,忙不迭的点头,可还是被这两只钱串子给欺负到了。

江清寒再次消灭掉这只钱串子,也有些无语,这回再也说不出“这不过是个意外,已经没事了,安心睡吧”这话。

一次是意外,两次还是?超过三次,人们就该相信是宿命的因素了。

*

萧梦得泪眼汪汪,气苦的想:这可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这都什么命,怎么这么苦?

江清寒犹豫着道:“我看外头月色尚好,横竖你也睡不踏实了,不如和我出去走走?”

这台阶给得是忒舒服,不如此,萧梦得不可能开口恳求江清寒陪她在房中坐一夜。

就算她知他心意,她也已经是和离之身,自暴自弃的不去想以后,但身为女子的矜持和自尊,也让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一是被人知道,流言蜚语会淹死萧梦得,还是她自己行为失于检点,有违妇道,是她咎由自取,罪该万死,到哪儿都没处说理去。

二是如果她开口了,无异于给了江清寒一个错误的信号,相当于默认某些男女之间说不出口的潜规则,那么江清寒真要失控做出什么事来,也都是萧梦得活该。

如果她逞强不肯开口,这注定是一个心惊肉跳的不眠之夜,侥幸江清寒知机,难不成他要主动留下来?

这就和萧梦得所处的困境一样,他怕萧梦得误会他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抓住机会要登堂入室,趁虚而入。

这明显是轻看了萧梦得,也会让萧梦得看轻了他。

但如果两人去到开阔的空间就好得多,即使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赏什么月,仍旧让人鄙薄,诟病,却总比共处一室强得多。

*

江清寒得到萧梦得的首肯,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嘱咐道:“如今天气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