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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 晚来风徐 1627 字 11个月前

江二姑娘进了屋,发现屋里也收拾得极为简净,虽不至于空空如也,但也有一种主人随时搬走,这里就再没主人的痕迹的感觉。

再看向萧梦得,不禁吓了一跳:“萧表妹,你这是?”

萧梦得头上没戴钗环,只有一头黑鸦鸦的青丝,身上衣裳也特别素净,除了还有些花纹,竟是颜色寡淡。

这哪儿是花朵一样年纪的年轻姑娘?把头发一剃,换上僧服,活脱脱就是出家人。

江二姑娘是聪敏之人,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萧梦得的心思:她是真打算出家啊。

难怪七哥会建议她嫁人,否则以她这毫无牵绊的风范,如果不拿世俗中的东西羁绊住她,她可真就要与这尘世脱离关系了。

原本她什么样,和江二姑娘没什么关系,可现在江二姑娘对萧梦得满是愧疚,自然不忍看年纪轻轻的她因一时偏激就走上不归路。

*

萧梦得对于江二姑娘的大惊小怪只回以淡淡的颔首,问:“二姐姐怎么来了?”

就差说“您贵脚踏贱地,有何贵干”了。

江二姑娘理解她对自己的冷淡和疏离,毕竟母亲和姐姐差点儿逼死她,泥人也有三分性,谁也不会再蠢了吧唧的还拿热脸贴冷屁股。

况且她即报着自决于江府的决心,又何必非得和江府的人虚于委蛇?

不过理解虽理解,江二姑娘却并不赞同萧梦得的行事风格。可百人百性,哪儿还能都一样了呢?总有人越挫越勇,也总有人一受打击就一蹶不振。

她自顾自坐下,故意用骄狂的态度反问道:“我为什么来,萧表妹会不知道?”

萧梦得毫不动气,连情绪都没什么起伏,只神色懒散的道:“不知道。”

知道她怕是也要装不知道。

江二姑娘示意阳春等人出去,她故意做出居高临下的施舍仁慈样,道:“我自是为了萧表妹的前程而来。”

萧梦得仍旧只是轻嗯一声,算是知道了。

江二姑娘等了片刻,见她既无自伤,也无自怜,更无怨艾和愤懑,颇有些沉不住气的问:“看来萧表妹早就胸有成竹,为自己的将来做了稳妥的准备?”

萧梦得仍旧一副“你说是就是”的态度。

江二姑娘咬了咬牙,想着七哥说的“谴将不如激将”,横竖好人难做,看来自己今日真的要做回恶人了。

恶人就恶人吧,只要是为了萧表妹好。

江二姑娘轻一挑眉,神情里就带了几分自矜和自傲,道:“想必萧表妹已经听说了,我和保宁郡王的亲事已经有了眉目。”

萧梦得连眼珠都没抬,并不纳罕,也不甚关心。

江二姑娘好一番做作姿态有如明珠投暗,忍不住问:“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萧梦得摇头,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到这会儿,她的神色里终于带出了点儿厌烦。

这些人真是可笑,一个一个都想问问她怎么想?她又不是掌管她们运命的神佛,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说实话也好,说假话也罢——实话没人爱听,假话她们听得难道少了——真的有那么重要?

江二姑娘不依不饶:“自然是心里话。”

心里话?萧梦得轻呵了一声,道:“二姐姐玩笑了,你是锦衣貂裘,我则破袄遮身,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来同情你可怜你?”

“……”

好嘛,这话还真挺刺人。

且不论她说的是实情,当真没资格可怜别人,但单听她这音调,也知道她对保宁郡王,对这桩亲事一点儿都不看好。

还真是心里话。

江二姑娘也会气人,她弯唇一笑道:“我还以为萧表妹会羡慕嫉妒于我。”

呵呵,己之蜜糖,彼之□□,她自我感觉未免太过良好。不过萧梦得并不反驳,只淡淡的道:“如人饮水罢了。你好或不好,是你自己的事。”

也是她自己的命和运,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真话听了刺心,假话听了不痛不痒,那么她又为什么非得问?毛病。

“可我倒是羡慕嫉妒萧表妹。”

萧梦得给了江二姑娘一个“你没毛病吧”的眼神?

“一个天天大鱼大肉吃到腻的人,会羡慕嫉妒连个馒头都吃不上的乞丐?”

这形容倒妙,可这才是人性啊。

大鱼大肉吃多了也就不新鲜了,这世上从来都是最难得到的才最稀罕,最金贵。

江二姑娘道:“那谁知道呢,人性本就琢磨不定,要不然怎么会有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传说?总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不无讥嘲的道:“不知道该说郡王爷长情,还是该夸萧表妹手段高超,到如今郡王爷对萧表妹仍旧念念不忘,这不,我特来做个说客,只不知萧表妹意下如何?”

萧梦得没有一点儿受宠若惊的模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