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他娘活了这么多年，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一刻做过自己，几个闺女和他越来越疏远，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陌生，这一切都让他害怕惶恐。

够了，足够了，他做了这么多年老卫家的狗，已经够了，想起带着女儿去镇小报名时，女儿那喜悦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卫有粮坚定下心，这一次他一定要为自己为女儿争取到他们应得的。

李桂花气的胸脯不停的起伏，气死她了，一直以来听她话的老二居然敢反抗她了，以后还得了，不得骑到她头上拉屎拉尿。

胸中的那股恶气让她理智全无，看着跪在面前的卫有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捏紧手中的千层底鞋板子就朝卫有粮脸上扇去，从那甩臂的力道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

这一下招呼上去脸不得打烂啊，所有人都没想到李桂花有这么狠的心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上去拦住她，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李桂花连个畜生都不如啊。

“有粮。”陈招娣抱着女儿失声尖叫。

“爸爸，快躲开。”卫小云白着脸，两个妹妹被吓得哇哇大哭。

所有人不忍心的别过头不敢再看，伴随着鞋底打脸的“啪啪”声，只听一声痛苦的尖叫响彻云霄，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呜呜声。

太惨了，太惨了啊，卫有粮这脸怕是废了，疯了，这李桂花疯了。

嗯嗯？等等，这声音好像不是个男人的吧？刺耳的他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倒像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是个年纪大的老女人。

悄眯眯睁开一条眼缝，等看到面前发生了啥，随即就睁大了眼睛，差点把下巴颌惊下来，直接被李桂花这一出震在了原地。

只见李桂花手里拿着鞋底子使劲儿的在抽人，没错，是在抽人，抽的不是卫有粮而是她自己，李桂花一左一右的摇着头，十足的力气往脸上招呼着，不过几下老脸就跟个癞蛤蟆似的高高肿起。

她动作没停，一下一下的狠狠打在脸上，跟感觉不到疼一样，不肖几下脸就裂开了几道口子，向外汩汩的流着血，血染红了灰白的鞋底子，血腥味儿刹那就布满了小院子。

“咳咳，咳，救……救命，救命啊。”李桂花趴在地上咳咳吐出几口血，泥土地上的血洼里还有几颗黑黄的牙齿。

看着李桂花的凄惨样，苏悦悄悄勾唇笑了，水润润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心里总算痛快了一点。

啧啧，这下手重的，连牙都打掉了呢，这脸裂成这样，不留疤都不可能喽。

哎呀呀，看的她都替李桂花疼的慌呢，她低咳了声，压下喉间呼之欲出的笑意，忍的她有点难受了。

虽是这么想，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毫不客气的随意的勾出几个动作，随着指节跳动，一道道无形的能量气流顺着手指射向李桂花。

她的动作并不突兀，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会多想，更不可能联想到李桂花的奇怪上面，毕竟谁能保证自己不做小动作呢。

这就是李桂花自己打自己的原因了，这是她末世时她自己创造的一种招式，可以控制丧尸的身体意志让它们自相残杀，这一招式可帮她消灭了不少丧尸，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用在人身上呢。

李桂花嘴角带着血沫，惊恐的瞪着手，又惊又惧，浑身抑制不住的打起了摆子。

她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想打的是卫有粮，但鞋底子却控制不住的朝自己脸上招呼，明明想放下鞋底子，偏偏鞋底子怎么也丢不掉，似乎和她的皮肉融在了一起。

这一系列骚操作看傻了众人，都张着嘴傻楞楞的瞅着李桂花发疯，苏悦乐见其成，还是卫有粮反应过来，站起身就要去拉扯李桂花。

随着卫有粮动作这下人群才像炸开花的油锅，沸腾起来。

“哎呦，这李桂花是中邪了吧，她怎么自己打自己啊，你看她那眼神，黑索索的吓死人了呦！”

说话的老婆子拍拍胸脯直呼吓人，她活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见过这么邪乎的事儿。

“是啊是啊，这莫不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李桂花会打自己？被卫有粮气傻了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除了卫有粮上前阻着李桂花，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的，反而看着李桂花这样一个个乐呵的不行，可以想，山前村最近的热门话题又有了。

“哎哎，你们仔细看李桂花的手指，她是不是想扔掉鞋子啊？”

“好像是，还有我怎么感觉她的胳膊不受自己控制啊……”

“还真是，她这样……这样好像旁边有一个人在拉着她胳膊打她一样。”

所有人都看向李桂花身后，空荡荡的一片，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哪有一个人影儿，可李桂花的大家邪性有目共睹，这是怎么回事？

“咕咚。”喉咙滚动咽唾沫的声音，面面相觑，这下所有人都笑不来了，瞪着眼瞅着李桂花身后，不约而同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没……没有人啊，难道……难道是……是鬼魂～”一个男人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