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问：“所以，卫之根本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结果。”

方琰别开脸：“我也不需要他给什么结果，我早说过了，我自己可以抚养这个孩子。”

这时，陆裴岑倏尔出声：“他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方愫转过头看他，顾凯旋在他身后，缩着脖子不敢看她。

方琰道：“怎样都无所谓了，那两个人从此与我无关。”

陆裴岑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

隔着厚重的镜片，方愫清亮的眸有丝疑惑。

不过很快又收回注意力，去倒了水给方琰吃药。

方琰这边需要住院静养几天，律所这边就暂时拜托给了聂辞。

她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现在该履行你合伙人的职责了。”

聂辞无奈抚额：“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相关内容了。”

“那又怎么样？你可不能本末倒置啊，别忘了你的老本行是什么！别把这几年辛苦学来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你对得起大学几年熬夜爆肝的你吗？你对得起辛苦支撑着律所的我吗？！”

“行，交给我～你就在这里安心给我养好身体。”

“这还差不多。”

——

卫之送池小月回到家，她这一路都是情绪不高，眼睛红红的。

卫之安慰她几句，也沉默了。

他一边开着车，心思有些乱，脑袋里都是刚才离开时，方琰苍白的脸色。

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卫之哥？”

池小月叫了他几声，卫之才回过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没事。”

池小月歉意道：“卫之哥，对不起，是我多事了。我其实是想去和方小姐解释我们的关系的，我不想她误会你，你这么好，我不想任何人误会你。”

卫之笑下，安慰她道：“我知道，不怪你。”

“可方小姐根本不听我说话，甚至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就大发雷霆地质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她越说越委屈，“我都解释过了，但她就是不相信……我知道她很有钱，衣服多了记不住放在哪里也不奇怪，可她不能不查清楚就冤枉我的啊！我也是有自尊的，几次被她说得像乞丐似的，我也会难过……”

卫之皱着眉，双手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小月，如果方琰伤害到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池小月止住眼泪，转过头不解地看他：“是她犯了错，卫之哥你为什么要替她道歉？她是个成年人，又是个律师，难道都不敢自己承担错误吗？卫之哥，你这样是不对的。”

卫之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推下眼镜，“这些都是我和她的事，你毕竟是无辜的，不论是她还是我，都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可是卫之哥，你已经跟她分手了啊。”

池小月一副认真又天真的口吻说：“既然都分开了，她就是她，你是你，你们两个不能混为一谈的。这样一来，别说是外人了，连方小姐都有可能会误会，误会你其实不想分，你有没有想过，她那么骄傲的人，要是知道你不想分，那得多得意啊！背后又该怎么嘲笑你啊！”

卫之的脸色沉了沉，目光也黯淡下来。

良久，他说：“你说得没错。”

“所以卫之哥，你跟她分开是正确的。我们和她的生长环境不同，她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处处都需要别人哄着惯着。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工作已经够辛苦了，难道回家以后，还得去猜她的心思再想方设法地哄她开心吗？”

卫之不说话了。

老实说，池小月说的这些，他不是没考虑过。

门当户对虽然是陈旧的观念，但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比如他和方琰的一些消费观念就很合不来，再就是她的小姐脾气，刚在一起时还好，他可以迁就，可他也会累啊！就像小月说的，他结束一天工作回到家，没有热乎乎的饭菜就算了，她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要他陪她去听音乐会……

那种高雅的东西，他不喜欢，也欣赏不来！现在的他就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于是，争吵，持续不断地争吵。

再后来，两人之间话题越来越少，说起来还挺尴尬的，维系两人的居然只剩下“性”了。难得的是，两人在床上倒是很契合，卫之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学生时代也有过女朋友，也越过雷池尝过果子，可只有方琰和他最合拍。

车子开到家，池小月从车里出来，卫之也解开安全带。

“卫之哥，我给你煲了汤，现在回去喝刚刚好。”

“谢谢，不过你不用这么辛苦，附近有喝汤的地方，很方便的。”

“哎呀，外面的汤哪里家里煲得有营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