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京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丹音。
夏无拘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父皇亲自出马,还有李子言和张甘为将,若是这样还不能剿灭荆地叛逆的话,大夏朝早就岌岌可危了。
随后他看过最后一封奏折,揉了揉眉心。
这三个月以来,他每日都如坐针毡。
父皇的年纪不小了,而且荆地之中的叛逆人数不少,他实在是很担心父皇。
不过好在石司每隔三日便会向他汇报当前荆地之中的进展,他也能够放下心来。
只是每日处理奏疏政事让他感到颇为头疼,有些力不于心的感觉。
也不知道父皇是如何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如此多的政事,他仅仅才监国三月而已,就感到力不从心了,而父皇可是坚持了十几年之多。
越是感到政事繁重的同时,他就越发的觉得父皇是如此辛劳。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石司,父皇现在到了哪里?”
石司看了看天色,心里算了一下时辰,“殿下,半日后陛下应当就回来了。”
越是靠近丹音,黑冰台的力量就越强,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石司便能够收到关于陛下的消息。
“这么快?”夏无拘愣了一下。
随即他便站起身来,旁边的内侍帮他穿好衮服。
迎接皇帝回京,是他这个太子应当做的事情。
不仅仅是他,文武百官都要前去迎接。
当夏无拘来到城外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朝堂上的众臣。
陈秋好整以暇坐在马车上,不得不说,四轮马车跟弛道真是绝配。
但荆地之中,纵使马车上有着减震片还是会感到非常颠簸。
可是行走在弛道上就完全不一样了,马车毫不费力的前进,几乎能够达到时速四五十的速度。
隔着很远,陈秋都能够看到城外聚集着不少人。
“韩忠。”他喊了一声。
“奴婢在。”韩忠骑着棕色的战马,随驾而行。
“让他们散了,朕直接回宫。”他淡淡的说。
韩忠得令,立即催马而行。
他先行跑到城门处,然后翻身下马,对着夏无拘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有令,直接回宫,诸位爱卿可在后日的朝会上拜见陛下。”
夏无拘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儿臣知晓了。”
随后他们便看到陈秋的马车从城门处直接开往宫城。
夏无拘对此只是微笑道:“父皇一路奔袭,多有劳累,诸位大人可在后日的朝会上拜见陛下。”
朝臣们也没说什么,纷纷对着夏无拘拱手之后便告辞了。
皇帝巡游天下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来此迎接皇帝,也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夏无拘也朝着宫城而去,脚步不由地快了几分。
父皇回来了,让他有些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有些惆怅。
轻松的是以后不必在面对这样繁多的政事和奏疏了,不过在失去了这样的权利之后,他仍旧是感到有些惆怅。
下次想要临朝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次监国三个月,对他的好处是难以估量的。
他也在这段时间里摸清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日后必然会针对的加强。
效率,效率是最大的问题。
奏疏上许多上奏的事情都尽可能的堆砌辞藻,顾左右而言他,往往在最后数十上百字的时候才提及正儿八经的政事。
夏无拘对此也很理解,毕竟纸张的出现,让众多朝臣都感到轻松之余,还能够练习一下自己的书法。
一提到纸张,就不可避免的让他想到自己英明神武的父皇。
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够鼓捣出来纸张这种神奇的东西。
还有那曲辕犁,明明比正常的犁铧小了许多,但效率却是翻倍不止,并且往往只有牲畜才能抬动的犁,现在只需青壮或者两名健壮的妇人便能够拖着犁走。
不过自从父皇不再沉迷长生不老以来,却是对许多东西都有着出人意料的好奇心。
就比如宫中摆放的那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还都是用熟铁来制造的,个个沉重不已,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陈秋自从入了丹音附近之后,就归心似箭。
在军营中憋得时间太久了,自己虽然是皇帝,但在军营之中也不能携带女眷,这是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
越是靠近宫城,他的心中就不住的想到丽氏那雍容华贵的绝美面容。
韩忠一路开道,高举着如朕亲临的金牌。
一路之下畅通无阻,马车匆匆的驶入宫城。
沿途所有人见到这辆马车的时候,都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