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叛军,再加上其中还有三千左右的项家军,这股力量,不是张甘和李青能够拿下来的。
看来自己南下的决定是正确的。
三千黑冰台亲卫,正好可以对上项家军。
只是如何对付项少羽让他颇为头疼。
他抬起头,看了眼营帐外,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让韩忠去面对项少羽吧。
韩忠三十许人,正值壮年,身材生的魁梧。
只是之前在宫中一直吃不饱饭,被李矮子那一派系的宫人排挤,所以瘦削了一些。
不过自从跟着陈秋之后,就再没了顾虑,体型像吹气似的,若说他是撑仪仗的大汉将军也没人不信。
韩忠此时眼眸低垂,双手缩在袖袍中,看了一眼身前谄媚的禁军百夫长,“就是你给咱传信说有人对黑冰台训练之事不满的?”
百夫长满脸堆笑:“是,正是末将,弟兄们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扎营休息,可黑冰台的那些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扰的弟兄们休息不成,这若是耽误了明日行军,陛下怪罪下来,谁能担当的起?”
“黑冰台乃是陛下的亲卫,岂容尔等置喙?”韩忠学着陈秋的样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百夫长满脸委屈,“黑冰台是陛下的亲卫不错,可咱们禁军也是陛下的禁军呐,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
韩忠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狗一样的东西!谁让你说出这番话来的!”
他大手一挥,便是一个耳光抽了上去。
韩忠的力道丝毫不轻,他乃是能够从项少羽手下死里逃生的人,同样是天生神力,一巴掌的力道足有上百斤。
百夫长只觉得眼冒金星,一巴掌就被抽飞了出去,他脑子中一片混沌,口鼻之中溢出温热的液体,好半晌才迷瞪过来。
营帐中的诸位军士噤若寒蝉,他们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将自己的手悄无声息的放在了随身的剑柄上。
百夫长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来,“韩忠,咱们敬陛下,叫你一声韩府令,你一介阉人,也敢跟王相作对不成?”
听他说到王焕,韩忠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是王焕的人?”他很平淡的说。
百夫长狞笑道:“不错,末将正是王相本家的子弟,王相乃是陛下都依仗的大臣,你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腿子而已,孰轻孰重,陛下怎会衡量?”
韩忠看着他,目光怜悯,淡然的说了一句,“不知死活。”
随后便转过身来,走出营帐。
在回到陈秋身边之前,他在路上就一直在想,为何此人会在此时选择发难,莫不是丹音有变?
可陛下才将南下百多里,即便是丹音有变的话,丹音城中留守的黑冰台早该发出消息才是。
想着想着,他便已经来到了营帐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走进营帐中。
“陛下,那人是王焕的人。”韩忠低着头,拱手道。
陈秋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此人有何目的?”
韩忠想了想,轻声说:“奴婢以为,此人是想要探查黑冰台的虚实。”
陈秋整理了一下案牍上的密报,将其全部收入木盒中。
韩忠走上前去,将木盒收了起来。
“黑冰台乃是朕手中之剑,窥探者杀。”陈秋淡淡的说道。
韩忠收好木盒之后,低下了头,“奴婢遵旨。”
接着他便转身走出了营帐。
营帐中的烛火明灭不定,陈秋注视着缓缓燃烧的烛火。
王焕,你想做什么?难道这个相位已经不能够满足你了么?
此刻,在禁军的营帐中,百夫长和同僚推杯换盏。
“你看,某说了吧?就算是韩府令,也得给王相面子,陛下绝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怪罪我等。”
“王兄厉害,某敬你一杯。”同僚随即敬酒。
百夫长得意的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他吐出一口浓浓的酒气来,缓缓说道:“这黑冰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前可从未听过有这么一支军队的存在。”
同僚们点头,“黑冰台的确是精锐,即便是边军也差了不少,你们可见了那些黑冰台运送辎重之时,没有一个人叫苦,皆是一言不发推着那车子,数百斤的东西推起来便走,手上的力气至少也得有个二三百斤。”
“不仅如此,他们体型个个雄壮,一看就不是我等能够相比的,只怕每日的吃食都比我等好上许多。”
百夫长不忿的摔了酒樽,“陛下偏心!咱们禁军差到哪里了?都是从边军中退下来的好汉,为何我等的待遇跟黑冰台相比差了这么多?”
“因为他们能够为陛下用命,而你等,最多是为你家的王相用命。”韩忠特有的尖细嗓音在营帐外响起。
百夫长的酒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