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金口玉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众臣三三两两散去。
王烈刚一走出宫门,便看到了李子言。
随即哼了一声。
说实话,对于李子言有机会率军征讨叛逆,他是不服气的。
自己虽是陛下的姻亲,但陛下乃是皇帝,为人臣子,陛下亲口所下的旨意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王兄!”
身后传来李子言的喊声。
他转过身来,看着李子言。
“王兄不必介怀,这是陛下的旨意,老夫也没办法。”
王烈摇了摇头,“老夫非是介怀,只是有些怀念沙场罢了。”
征讨叛逆之事,他去得,李子言自然也去得。
只是这次还没来得及开口,陛下就做出了决断,让李子言领军,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而已,感觉陛下和自己之间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竟是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他不知道这隔阂从何而来,不过好像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的。
在李矮子被处死之后,陛下就对他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他随即开口,“李将军,陛下……似乎有些变了。”
李子言一惊,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都远远的看着这里,于是便低声说道:“王兄,慎言!”
王烈顿时苦笑一声,“还慎言个甚么?王家没做什么啊,陛下怎么会如此呢。”
他似乎是在问李子言,但实际上却是在问自己。
“你不知道?”李子言面色古怪。
“知道什么?”王烈一脸懵。
他知道什么?他该知道什么?
李子言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叹了口气,“小儿李青,在这之前已经去了皇陵,具体是为了何事老夫不知,但据小儿所言,是陛下安排的。”
王烈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之前王胜刘广叛乱的消息传来,驻守在那里的张甘便率领刑徒和奴生子讨逆,但是也只是征发了一万人,剩下的那些刑徒和奴生子依旧在修筑皇陵。
没了张甘的驻守,自然是要派遣军卒去驻守皇陵的。
不过随即他便明白了过来,皇陵是何等重要?便是让他亲自去驻守都毫不为过。
怎么会让李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前去皇陵?
“听闻你家的小子,在大半年之前,似乎去过皇陵……”
李子言若有所指的说。
王烈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件事情,不过那是夏令调派的。
他家是夏令的姻亲,妹夫让大舅子做点事情有什么难的?更何况夏令还是皇子,手中也拿着调令。
顿时王烈面色大变,“难道皇陵有变?”
李子言摇了摇头,“老夫也不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跟陛下有关。”
跟皇帝有关的,都不是小事。
他不知道夏令做了什么事情,让陛下都疏离了王家,但是可以猜得出来,那件事情一定触碰到了陛下的底线。
他随即面色一正,拱手说道:“多谢李将军指点。”
说罢,他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李子言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心中轻叹了一声,接着便快步朝着军营走去。
……
通武侯府。
王烈一进门就大喊,“王进!你个小王八蛋!滚出来!”
中气十足,声音之大便是连后院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青年连滚带爬的从内院跑了出来,见到父亲那一脸怒色,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王烈双眼一瞪,多年老将的气势骤然扩散开来,接着指了指面前。
王进看着父亲的手势,瞬间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让父亲发了这么大的火,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父亲的面前。
王烈从门后面摸出了一根藤棍,根本无需去看,动作熟练,显然这种事情没少做了。
王进惊恐的瞪大双眼,“父亲,就算是要揍我,也让我死个明白。”
他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惹事,更不知道自己哪里触怒了父亲。
啪!
藤棍抽在他的后背上,瞬间浮现一抹红色。
但王烈手中的动作毫不停顿,藤棍接二连三如狂风骤雨一般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他痛的龇牙咧嘴,父亲乃是将军,手上的力气不小,即便是五十余岁了,也还能举得起两三百斤的重物。
这藤棍抽在身上,就好像鞭子一般。
王烈抽了至少数十棍,才放下手中的藤棍,面色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逆子!你半年前为何去皇陵?!”
他须发皆张,如怒目明王。
王进顿时傻眼了,父亲揍自己这一顿,竟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
但他却是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