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错落间，让虎哥等人找到机会，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霍于沉顿时收起所有的斗志，双手抱头，护住重要部位。

虎哥他们打红了眼，不管不顾，将人按下地下，朝脸猛击数下。

“嗯？刚才不是挺狠的，站起来啊。”

霍于沉闷哼两声，连句惨叫都没有。

不知是谁趁乱重重踢在他的后背，喉咙里顿时一阵血腥味。

人影错落间，他隔着纷杂的脚步的间隙，望向台下注视的云宁蓝。

她消气了吗？是不是打得不够狠啊。

要是挨一顿打就能让她开心的话，那也值得啊。

这点疼痛跟四年日日夜夜的折磨相比，太轻了。

没有沉于水底的窒息，没有刀片划破血肉的刺痛，更没有服下半瓶安眠药后引发的幻觉。

只是单纯的疼痛而已，何况眼前的云宁蓝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霍于沉想到这里，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这些就足够了啊，他已经很满足了。

虎哥看到刺眼的笑，怒火中烧，无异认为是对他的挑衅。

“笑？我等会儿让你笑不出来！”

他让人把霍于沉架起，拳头猛撞他的腹部，霍于沉偏头呕出满口血。

云宁蓝也终于看到霍于沉被打的全样貌。

衬衫上脏污不堪，鞋印和血迹斑驳其上，脸上布满青紫的淤痕。

左眼下方肿了一片，原本狭长的眸子只剩下一条缝隙。

嘴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

云宁蓝愣在原地，不自觉跟他对视上。

霍于沉气若游丝，努力想跟她说话，可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可她看清了他的嘴型，拼出他的语句。

“我没事。”

云宁蓝慌乱眨眼，说不出心中的五味杂陈。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都半死不活了。

“云小姐，这小子骨头够硬啊，接下来需不需要……”

虎哥打够了，恢复点理智，转头询问云宁蓝。

毕竟是贵客带来的，虽说给点教训就行，若一不留神把人打废了，给云宁蓝惹麻烦怎么办？

他举起拳头，仿佛只等云宁蓝开口说句话。

是打是放，全凭她了。

云宁蓝闭上眼睛，很快再次睁开，沉声道：“够了，你们先去忙吧。”

虎哥得了指示，摆手让人把霍于沉扔到地上，自己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云宁蓝在台下踌躇片刻，台上躺着的霍于沉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上去，蹲在他身边。

“霍于沉，没死吧？”

云宁蓝轻声呼唤，探头查看他的情况。

可惜并没有换来他的反应。

云宁蓝眉心一皱，声音大了些：“霍于沉！说句话！”

她边说边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靠近的刹那，霍于沉立刻握住她的手腕。

不等她挥开，霍于沉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手上都是血，率先松了手。

“没事，满意了吗？不满意的话，可以把他们叫回来……”

“没必要这样。”

云宁蓝冷声打断他，刚被触碰到的手腕隐隐发烫，她掩耳盗铃似的将手腕藏在背后。

霍于沉何必甘愿下贱，做到这种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