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于沉点了点手机，把决定权交给妹妹。

他眼底泛着冷意，似乎钱程的态度并不能让他满意。

霍于佳忍不住娇羞，老公在哥哥面前甘愿为她低头。

这种虚荣怕是哪个女人都无法抵抗的吧。

她朝霍于沉点点头，同意让他过来。

最好当着她哥的面亲自认错，不然她才不会跟他回去呢。

“那你来吧。”

霍于沉敷衍道，随即挂断电话。

“哥，他或许真的不是故意的呢，当时他喝了点酒……”

“喝酒就能对你动手？”

霍于沉反问，试图点醒妹妹。

“要离婚的话，他来之后我帮你提。”

钱程满嘴是他的错，半句不提霍于佳的感受。

就连道歉也是来找他，而不是真正受伤的霍于佳。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钱程并不认为完全是他的错，只是害怕得罪他而已。

“哥，你怎么能劝亲妹妹离婚呢！”

霍于佳不可置信大声道，随即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再次软了声音。

“不如等他来了之后再说，万一他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呢。”

霍于沉重重叹口气，伸手指向隔间。

“留条缝，看看他是怎么道歉的。”

霍于佳美滋滋跑进隔间，没有看到他哥眼底闪过的失望。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凭着霍于佳的身份，钱程不需要预约便来到顶楼办公室。

人影错过，云宁蓝本能抬头，正好跟钱程对视。

二人顶多在霍家家宴上见过面，一次都没说过话。

两个边缘性的人物，丝毫没有产生过所谓的惺惺相惜。

云宁蓝当初第一次见钱程时，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钱程眸中升起复杂之色，点头代替问好后，抬脚步入办公室。

他肩膀微微佝偻，尽显卑微，连喊了三声哥，霍于沉才漫不经心抬头。

“哥，我是来赔罪的，我是男人，理应让着她才对。”

“但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喝多了，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蹭到我身上，回了家手上也没轻重。”

钱程啪啪两下，朝自己脸上甩了两巴掌。

“我真是混蛋，娶了佳佳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怎么可能再去找别人呢。”

“最错的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佳佳，看到她受伤了，比杀了我还难受。”

钱程一口气说完，像是在脑海里默读了无数遍。

霍于沉双手搭在桌上，静静看着他表演。

霍于佳就是被这种拙劣的表演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还是夫妻之间滤镜太重，老掉牙的台词也能信以为真？

“哥，我真的错了，我现在联系不到佳佳，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能不能帮我转告一下？”

钱程偷瞄办公室一圈，看到隔间，暗自笑了。

霍于佳果然在这儿，他立刻换了悲伤至极的表情。

“哥，你就告诉佳佳，我离不开她，哪怕让我去死都行。”

霍于沉按压胃部，有点想吐。

他近乎把他打发走，指着门口说：“滚。”

钱程的目的已经达到，临走前深深望了隔间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霍于沉抿口咖啡压下呕吐的欲望，把霍于佳叫出来。

“还满意吗？”

霍于佳热泪盈眶，沙哑声音跟他说。

“哥，他道歉如此认真，他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