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

洛小白表情里的紧张，连旁边的孟老太太都能感觉到。

孟老太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给杜思邈使个眼色。

杜思邈道：“废到什么程度，我现在不能完全确定。从他醒了之后，除了说要见你，其他的一律不配合，护工也被赶出来了，现在输着营养液。你去看看吧，人已经没什么攻击性，不必担心。”

能让杜思邈如此放心，看来这个废，不是普通的严重。

洛小白喉咙发干，她吞咽了几下，正要迈步。

孟老太太不由自主抓住了她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洛洛，我知道我说这话，不合适。但你……你不会因为他受伤了，对他生出什么怜悯，心软吧？”

洛小白看着孟老太太肉眼可见的担心，紧皱的眉头舒开。

“您放心，他那样的人，也不会让别人可怜他。”

孟老太太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她支吾了一下，才道：“我听你那个叫X的朋友说，你对Z医生以前有过感情，Z医生对你也……爱的疯狂？感情嘛，一旦两情相悦了，那谁都阻挡不了。所以你们……”

洛小白想起Z在实验室里的种种，眼角划过讥讽。

“他只是疯狂，爱，应该是只爱自己。”对她不过是利用罢了。

孟老太太“嗯？”了声，摇摇头：“你是忘记了，几个月前，他来给子曦……就是你妈妈做手术时，我们都能感觉得到，他对你是不一样的。外婆也年轻过，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只不过那个时候有小顾，你也是知轻重的人，所以外婆那时也不担心。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哎~好端端的外孙女婿，躺在那一天一夜了，连个安慰的眼神都还没捞到呢。

洛小白眼中露出惊讶：“他之前就表现出来了？

那是自己反应迟钝，就这样还能被他抓走？

孟老太太一看洛小白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下。

“也不是很明显，洛洛啊，人不能看表面。他这么狠的心，就算对你有感情，也不会真的呵护你，过日子嘛……”

洛小白知道孟老太太在担心什么，她笑着拍拍她的手。

“您是不是害怕，我会因为知道了他喜欢我，就放过他，原谅他所作的一切，从此既往不咎，并且跟着他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心中隐秘的担忧被戳穿，孟老太太这个直性子，也不想旁敲侧击了。

直接道：“对！外婆会尊重你的感情，也会尊重你的决定，但外婆也希望你能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洛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里暖暖的，连笑容都洋溢着开心：“外婆，我不是青春期的懵懂小女孩，不会恋爱脑的。”

说完，倾着身子抱了抱老太太，真挚道：“谢谢你外婆。虽然我忘记了你们，但你们对我的关心，我有感受到。”

这是她过去二十年人生里，只在洛老爷子身上才看到过的，真正的关心。

孟老太太眼圈倏地红了。

她回抱着洛小白，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你是外婆的宝贝，外婆不关心你关心谁呢。”

洛小白又紧了下双臂，才松开老人：“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