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白说到最后，嗓子已经沙哑，但语气却又无比笃定，Z听得仰头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他才俯低身子，嘴唇靠在洛小白的脸颊上，一翕一合着。

“小小，你这么理解我，我应该高兴的。可我现在，怎么那么不爽呢？”

Z边说着，长指沿着洛小白的身体往上：“你越护着他，我就越想摧毁他。如果摧毁不了他，那我也没办法，就只能，朝你下手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Z狠狠捂住洛小白的嘴，另一只手手起刀落，刺进了她的胳膊。

鲜血奔涌出来，洛小白闷哼了声，脸色迅速转白。

顾凌恒一下子往前了几大步，眼看就要碰到手术床上的人。

Z的手术刀，一瞬转到了洛小白的脖子上，直直逼在大动脉的位置。

“不想让她死在你面前，就老老实实去打开盒子。”

他阴森冷笑着：“顾凌恒，你高高在上这么多年，如今却要处处被我压制，连想救自己的爱人都要束手束脚，这滋味，不好受吧？不过小小说得对，你可以现在就走，只要小小属于我了，我不会再对你们这些失败者，做任何事情。我说到做到。”

顾凌恒眼神射出锐利视线，像是要把Z劈成两半。

他俊颜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透着无比寒意：“真正的失败者，是谁，还不一定！”

Z饶有兴趣地“哦？”了声，看着顾凌恒转身，走向盒子。

洛小白睁大了眼睛，她被Z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从喉咙里发出声。

男人却不为所动，完全无视她，坚定地迈开长腿。

只两三步，他就到了盒子跟前。

长指探出，打开。

洛小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滚进发间。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心痛，那么难过，胸腔像塞了棉花一样，连呼吸都疼。

可想象中的惨状，似乎并没有发生？

安静的实验室里，只能听到铁盒里的虫子，在吱吱吱乱撞着。

洛小白不了解蛊，但也知道这绝不是蛊虫寄生时，该有的声音。

更何况，在虫子的混乱中，Z的喘息，也明显粗重。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撞上顾凌恒望过来的眼神。

男人眼中的坚定，让洛小白急速跳动的心脏，一瞬安定下来。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亮若灿星的眸子，闪出喜悦。

Z看着两个人的无声互动，气得想毁了这座实验室，让所有人同归于尽。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顾凌恒，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蛊虫竟然没有咬他，还害怕的乱窜。

顾凌恒垂眸看了眼盒子里丑的奇形怪状的虫子，冷漠盖上盖子。

转身，面向Z，淡声道：“蓝银寨的蛊，从不传外人，所以，你是蓝银寨的人。”

Z握着手术刀的手一紧，没说话。

顾凌恒也不管Z的反应，径自接着道：“所以，你做这一切，其实不是为了洛洛，而是，想给你的母亲春夏报仇。”

一瞬，Z像刺猬一样，竖起了浑身的尖刺，看向顾凌恒的目光，全是戒备。

“你怎么会知道春夏，你到底是谁！？”

这次轮到顾凌恒没有回答，他道：“蓝银寨闭村这么多年，就算有外来的人供你们繁衍后代，但时间长了，还是避不开近亲繁殖的弊端。你做这些研究，改变人的DNA排序，就为了改变整个蓝族的基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