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一直的心结也在于此，他此刻也十分认真盯着老太太。

顾凌恒嗯了一声，老太太点点头。

看向窗外，缓缓道：“在二十多年前，阿炎那时候也还很小，远森还只是一个中层领导，但应酬却不少。有天，远森和如心吵架，我才知道远森的那些应酬里，有个才到京市不久的交际花，叫春夏，听说是个很美的人儿，性格活泼，让整个京市的少爷们，都沦陷了。那段时间，男人各个都丢了魂，女人都怨声载道。但她似乎并不钟情于谁，和不少人都传出了绯闻，后来也就是阿炎十岁那年，她突然带着一个一岁的孩子出现，那时远森和她走的最近，都说那孩子是我们孟家的，广清一怒之下，把远森关了起来，再后来，她就失踪了，这件事也渐渐被人忘了，要不是琴瑟和鸣的出现，我都不记得这个小插曲。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

听完，顾凌恒没有说话，而是捏紧了拳头。

孟景灿盯着他，不动声色走到他和孟炎中间。

孟炎笑道：“我还会揍他不成？以他的岁数，我十岁时候，他已经三岁了，又是H国皇室的皇子，或许所谓的交际花，是H国派来的间谍？”

孟景灿歪着头，若有所思，眨了眨眼。

又看向顾凌恒：“所以，顾凌恒，你确定，你不是H国派来，故意搅混水的？”

顾凌恒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孟老太太又给了孟景灿一巴掌，要跟出去，被孟炎拉住。

“奶奶，我去吧。”说完，也给了孟景灿一下：“你陪着奶奶去休息。”

孟景灿差点跳起来，他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

但在老太太面前，他微笑点头，扶着老太太离开。

屋外长廊，顾凌恒长指间夹着烟。

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孟炎走到他身边，问他要了一支点上，目光眺向黑压压的森林。

“如果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事，那京市发生的一切，就不是巧合。几十年，四家虽然明争暗斗，但也一直是相互制约的平衡，仅一年，就分崩离析，并不是正常的事。”

孟炎淡淡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顾凌恒哼笑了声，侧脸看着他：“大哥不必这样试探，如果不是霜叶提起，我倒没有把年幼时翻过的一本小说放在心上。不过，你说的不错，现在看来，这确实像一场复仇。包括H国的皇室，也天翻地覆。那个一岁的孩子，你有线索？”

“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这对母子，错的是我父亲，和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孟炎咳了一声，掐掉烟头，狠狠捻灭。

然后拍了拍顾凌恒的肩：“不管是不是复仇，都不要利用感情，不然……”

“大哥放心，我永远不会利用自己的爱人。”没等他威胁的话说完，顾凌恒打断他。

两人再无话，各自沉默，望着绵绵黑暗。

——

一早，太阳刚出来。

孟家两兄弟和顾凌恒，站在森林边上，感受着林子里吹来的凉风。

孟景灿抬手试了试温度和湿度，道：“前几天应该下过雨，经过几天的暴晒，林子里的水分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所以，今中午太阳最热时，瘴气的浓度也会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