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去很远，洛小白依然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烟味。

那味道缠上她似的，缠的她心头郁气冲撞。

孟老太太看着外孙女冰冷的脸色，再瞄一眼由远及近的顾凌恒。

她道：“洛洛啊，你的那个老师，看上去不太一般啊。”

洛小白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孟老太太说的是谁。

她点头：“Z是真正的天才，他在医术上的造诣，是别的医生，几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平。”

孟云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睨着洛小白的眸光，带着调侃。

“洛洛，还装傻呢？奶奶是说，你和Z关系不一般，谁管他造诣不造诣了。”

洛小白心思被摸透，也没恼，只瞪了孟云朝一眼。

“我们是再单纯不过的师生关系！”

虽然曾经，她是动过某些小心思。

但Z的眼里，从来只有病人，她不过是他眼中的芸芸众生之一罢了。

孟老太太哎了声，瞥见顾凌恒越走越近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他都叫你小小呢！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名字？小小，听着就像个小宝贝儿。”

洛小白没武器都能手刃十几号人，却被孟老太太叫成了“小宝贝儿”，也不知道那些她手下的亡魂，听了是何感想。

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搂着孟老太太：“外婆，我和Z真的没什么的。他叫我小小，也是因为刚认识我时，觉得我年纪比较小而已，没别的含义的。”

孟老太太一脸失落：“我看着这个Z还不错，还想让你开始个第二春呢。反正你和小顾也分手了。”

说完，转向正要坐下的顾凌恒：“小顾啊，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洛小白：“……”

她有十分充足的证据，证明老太太就是在点火。

偏偏旁边还有个孟云朝，一看见火苗，他的热油立马泼了过来。

“男女感情最讲究好聚好散，顾总都和前妻成双入对了，肯定没道理拦着洛洛去寻找新感情。改天让大师算个黄道吉日，说不定可以来个集体婚礼，人多，也热闹。”

神他妈热闹！

洛小白不用看顾凌恒的脸，都知道他一定是脸黑成了墨汁，用毛笔蘸着，能写一部四库全书！

她垂着眼眸不说话，等着顾凌恒的回应。

只听顾凌恒道：“外婆，前几天是我母亲出事了，她生前，和孩子的母亲关系不错，所以让她过来祭拜。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轻而易举地解释了他和苏清妍的关系，又把顾夫人的事，顺便扯了出来。

孟老太太和孟云朝，早就看出洛小白对顾凌恒还有情，因此刚才只不过是想推她一把，让两人和好罢了。

却没想到，竟然……

孟老太太立刻收敛了神色，语气凝重道：“你的母亲……怎么也没听你说起过？”

难怪之前的绯闻里，顾凌恒戴着袖章。

可这孩子，昨天还见过面，竟然都没主动提起。

顾凌恒淡淡一笑：“已经送回M国了，葬礼会在那边举行，这边，就不叨扰各位长辈了。”

孟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了句“节哀”，也不好再撮合他和洛小白。

走廊上，重新陷入一种难言的压抑窒闷中。

洛小白待了几分钟，还是没捱住，起身去走廊拐角的另一个楼梯间里，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