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白从那次被绑在顾凌恒的休息室，就对领带有了PTSD。

她咽着口水，想偷偷从顾凌恒腿上溜下去。

刚要动，男人深幽如海的眸光扫过来。

明明轻描淡写，但洛小白还是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她嘿嘿笑了两声，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听说欧阳富帅对解药的研究，又有了新的成果。我想着，我们俩的毒差不多，就去问问。”

顾凌恒直接挑穿洛小白的漏洞：“那不应该直接去找欧阳？”

洛小白被噎住，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她努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不是……直接问病人，能得到更直观的感受……么？药重要，临床感受也不能忽略嘛！”

“洛小白！”男人的声音，重新染上严肃。

洛小白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她能怎么办？

又不能告诉顾凌恒，云爷让她嫁给周慕言。

她只能继续扯皮：“你要是连解药的研制都不让我参与了解，那我以后就不去找周慕言了。我等你实验室出结果，行了吧？”

说话间，车子驶入隧道。

外面忽然由明朗天空变成了满是灯光的隧道，一盏盏灯光投在顾凌恒的脸上，让他的情绪更加模糊。

只听到他的嗓音，低醇响起：“没有，别的要告诉我的？”

洛小白倏然抓紧了风衣的下摆。

仗着外面明明灭灭的光线的掩饰，她乐呵呵笑着：“你是说外婆遇袭的事？大哥在处理着呢，大哥出马，应该没问题的。”

隧道结束，车体如箭般，冲进外面大亮的天光里。

由暗转明的那一刹，洛小白清晰地看到，顾凌恒侧脸覆上了一层冰。

他淡淡嗯了声，便再也没说话。

洛小白慢慢松开了被抓皱了的衣摆，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

墨园。

白川拉开后车门时，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冻了个结实。

他没敢看顾凌恒，只偷偷瞄了眼洛小白，用眼神询问：‘洛小姐？’

洛小白勾了下唇，自己拄了拐杖，越过白川，进了客厅。

白川扶着车门，看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两人，预感明天的顾氏上空，怕是又要阴云密布了。

直到晚饭期间，顾凌恒的周身气压，一直持续走低。

两小只互相交换了眼神，抱起自己跟前的牛排，以要照顾受伤的越笙为由，溜之大吉。

很快，顾凌恒也吃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整张餐桌，只剩下顾夫人和洛小白，相对而坐。

相较于洛小白的味同嚼蜡，顾夫人的胃口相当不错。

她手中的刀叉，优雅地切着法国蜗牛：“洛小姐这是和凌恒吵架了？”

洛小白输人也不会输阵，她晃着杯中的红酒，笑着。

“小两口偶尔闹个小情绪罢了。小吵怡情。不过，顾夫人这是很高兴我们吵架？”

顾夫人抬眸，冷冷看向洛小白：“我不至于low到连这点小事都高兴。只是想奉劝洛小姐，你和凌恒，注定不合适。现在只是小吵，日子长了，可就不好说了。”

洛小白表面上笑呵呵，心里却无限悲凉。

哪有什么长日子？她能不能过了云爷这关都好说。

现在，不过是舍不得离开顾凌恒罢了。

顾夫人见洛小白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