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张口结舌，显然是没想到，洛小白的脸皮，竟然可以比城墙还厚。

她气得哆嗦，指着洛小白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恬不知耻！”

切！

知耻又怎样？

把命丢了，再知也没用啊！

洛小白坚持“天大地大，她和越笙的命最大”方针不动摇，和顾夫人死磕到底。

“顾夫人还是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吧。明天我和凌恒领证了，以后我就要改口叫你‘妈’了。你这样骂你的儿媳，说出去，温莎家族的荣辱也受损啊！”

顾夫人两眼翻白，差点没撅过去。

她狠狠瞪了洛小白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走人。

等到顾夫人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了，小姑娘脸上的伪装，才卸下来。

她无力地靠在窗户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想起云爷的警告，她又不得不起身，朝外走去。

——

301医院。

怕被孟家人看见，洛小白特地换了身衣服，戴了墨镜和帽子，乘直梯直达顶楼。

走进周慕言的病房时，对方正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

洛小白叹了口气，走过去，把放在最外面的水杯，塞进了周慕言的手心里。

周慕言愣了下，这才意识到病房里有人。

他笑着道了谢，刚要低头喝水，一顿，忽地抬头：“小白？”

这下换洛小白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周慕言的双眸空洞无光，声音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

“你身上的味道，和别人的香水味不一样，是……”

他歪了下头，斟酌了下用词，才道：“温暖的味道，像太阳。”

洛小白低头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苦涩。

“周先生，我这次过来，其实……”

周慕言打断他：“是那边，没有搞定？”

洛小白惊讶地看了周慕言一眼。

这个人，虽然眼盲地只能困在这间病房里，可对外面的感知，倒是比常人敏锐的多。

她点头承认：“所以恐怕……需要麻烦你。”

周慕言俊颜划过歉然：“是我先向你道歉。我明明跟我哥说了，可他竟然无视我的意见。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和你没关系。”

长时间的站立，让洛小白的断腿又开始胀疼，她拉过张椅子，坐下。

接着道：“说白了，我们都是这场对弈里的棋子，你没得选择，我也同样。可是，即使被人压住了，我也想，试试另一条路。就看周先生，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周慕言没作声，只指尖摩着被子，一下又一下。

洛小白一颗心开始往下坠：“周先生若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毕竟，我也无法把握成功的几率。我……”

“几成？”周慕言突然问道。

洛小白抿了抿唇，实话实说：“以我目前的实力，可能……两成不到。”

但如果加上周慕言，说不定可以到四成。

对付云爷，四成，虽然冒险，但……应该足够。

周慕言转头，“看”向窗户外面。

“小白，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因为至少在你的世界里，我还是有点用的。所以……”

他转向洛小白：“用我做什么？”

洛小白没想到，周慕言会答应的如此迅速。

她好心地提醒：“周先生，你如果站在我这边了，那你和你大哥，就成了对立。你们的感情，必然也会受到影响，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