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白连想都没想，朝着顾凌恒的方向扑了过去。

可她在跳出的那一刹那，快落下的微光里，看到了顾凌恒震惊的脸。

她第一次在顾凌恒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与此同时，顾凌恒的怒吼也跟着传过来：“不许过来！”

洛小白心头才起诧异，下一秒，她就明白了顾凌恒是什么意思。

她暴露了自己的身形，在一点钟方向，一把早就藏匿好的狙击枪对准了自己，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朝她射出了子弹。

想要逃离，已根本来不及。

洛小白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

子弹入肉的声音，炸开了一片血花，有一些溅在了洛小白的脸上，先是温热，而后，就是刺骨的冰凉。

时间再次静止，空气也好像不再流通，周围的嘈杂全都变成了真空，脑中，只剩嗡嗡的响声。

洛小白怔愣了好一会，才动了下眼球，看了看自己前面的人。

在最后那一刻，明朗出现，替她挡住了子弹。

而顾凌恒趁机一连解决了暗处的两个人。

可洛小白哪里还管周围有什么危险，她只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手指颤了颤，人却没动。

明朗看着眼前的洛小白，她的脸色很白，即使脸上脏污一片，也挡不住的白。

是在担心自己吧？

真好，他终于也能让她担心了。

“咳咳……”明朗想开口，却咳出了一片血沫，连带着伤口，也涌出了大量的血液。

洛小白终于有了反应，她连忙按住明朗的伤口，抖着嗓音。

“你别说话！顾凌恒的车就在附近，车上有急救箱，我给你做手术！”

明朗想摇头，可身体痛的连呼吸一下，都像是要撕裂。他无力地望着她。

哑着嗓音道：“日日，你以后，要多为自己想想。顾凌恒就算真的爱你，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性命，懂吗？”

洛小白喊了声“闭嘴！”，想用银针封住明朗的几个穴位，先给他止血，却发现只是徒劳，那血根本止不住。

她急的嗓子都哑了：“我让你别说话你没听到？我和顾凌恒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顾好自己的命，不许死！”

明朗笑了。

这一笑，又有血涌出来，他也不管了，只执着地盯着洛小白。

像是要把她脸上的每一寸，都刻在脑海里。

“日日，我其实，是想让顾凌恒死，这样，我就有机会带走你的。”

可是……

明朗用最后的力气，徒劳地摇了摇头，漆黑的瞳孔，开始慢慢扩散。

他望向天空，好像看到了自己和洛小白的小时候。

那时，他叫她“日日”，她乖巧地跟在后面，喊着“明朗哥”，他曾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的。

可惜啊，命运不太看好他呢！

洛小白眼看着明朗的瞳孔越散越大，她睁大了眼睛。

“明朗！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没为爷爷报仇，你别想一死了之！你这样逃避，只会让我恨你！”

明朗气若游丝，无力地闭了闭眼。

“恨啊……恨，也挺好的！”至少，记住他了。

“日日，爷爷的事，对不起！是我，没有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