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纳了柳娘,到时还需劳烦夫人操持一番”谢淮州穿好了衣衫,站在一侧替廖如梅捋了捋已经呕得弯曲的脊背,甚至亲自替她擦拭了嘴角。
眼前的这个笑容,廖如梅早已刻入心里。可今日见着只剩下陌生,恶心
“为什么”廖如梅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夫人是指什么”
“还有那么多人,无论是府里的,还是府外的,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柳娘”
“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柳娘呢”
“夫人这般聪明,又怎会不明白。方才的事自是我两情之所至”谢淮舟依旧笑着,好似一切理所当然
“夫人才归家,想必也是累了,让人伺候着早些歇息吧”谢淮舟并没有打算听廖如梅的回答,转身便朝屋内走去。数步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侧身对廖如梅道“对了,今夜我有事,夫人不必等我”说罢,转身进门,将早已沉睡的人连着被子一齐抱出了芙蓉院
“夫人”陈妈妈到芙蓉院和廖如梅是前后脚的事。但这事是丑事,她便吩咐了几个信得过的婆子和她一道守在了院门处。
谢淮舟抱着人从陈妈妈身边走过时,丢了个眼神给她。陈妈妈心中便知道不好,转身刚好见到廖氏整个人直直地往前坠
“当初就应当将她那双耳朵割掉”这是廖如梅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
似呓语,似悔恨
顺承帝三十七年,四月十八,宜嫁娶
柳娘入主樱啼院,为柳姨娘
顺承帝三十七年,四月十九
柳氏入芙蓉院,敬茶,及至巳时不得见
顺承帝三十七年,四月二十
柳氏请主母安,芙蓉院院门未开,柳氏称自知罪责深重,自罚跪于芙蓉院门前,以求廖氏一见。
至酉时末,由谢淮舟亲自领回
并言明,日后免去柳氏对廖氏的一切请安
“夫人,柳娘……”接收到来自廖氏的不满,陈妈妈改口“柳氏这样,分明是陷您不义”
“你当记住,在这后院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心”廖如梅看着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此后一年,谢淮舟一年里有半数以上时间,皆歇在此处。
顺承帝三十八年,七月十四,柳氏在痛了一日,得女。
谢淮舟据司马相如之凤求凰中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为其取名——凤兮
顺承帝四十年,八月初,谢淮舟升任朝奉大夫,正五品
顺承帝四十一年,六月二十,晴
谢母,娘家侄女钱元携其幼女郑芸芸自扬州入京,共渡中秋
顺承帝四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阴
谢家侄女至汴京包公祠码头,由谢母携一众家眷迎接。
此时是柳氏与廖氏自纳妾之后,第一次见面。
“姑娘进来可安好”柳氏上前,一切皆是小心翼翼
“陈妈妈,我不喜欢脏东西”廖如梅示意陈妈妈将人赶走
“姑娘,我有事和你说”柳氏执意要见廖如梅
“可惜,我没话和你说”廖如梅看着远处走来的谢淮舟,冷笑道“你这些手段大可不必朝我使,因为无论你怎么做,主母之位都去不会是你”
一场故人重逢的戏码,由谢淮舟牵走柳氏结束
顺承帝四十一年,八月初五
廖氏一早去给谢母请安,钱氏与郑芸芸早已与谢母聊得热情
“儿媳,给母亲请安”
“快坐快坐,今日难得我这福寿堂热闹一会”谢母是当真高兴的
“姨母,要是不嫌弃芸芸闹腾,这些日子就让她来多陪陪您,给您添点热气儿”钱氏亦是晓得见牙不见眼
“不嫌弃,不嫌弃。我还担心憋着了芸芸”谢母看着郑芸芸,笑容和煦如春风
“怎会,姨婆懂得东西这般多,跟着姨婆我还能长长见识呢”郑芸芸有这十六岁女子该有的活力,廖如梅看着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瞧瞧这小甜嘴儿,今后不知要便宜了哪家的儿郎”谢母隔空点了点郑芸芸
“说到这事,侄女还得厚着脸皮,请姨母帮个忙”钱氏说着不好意思,但脸上毫无愧色“芸芸幼时算得一卦,卦上说芸芸的红鸾星在北边。我想着东京不正是在扬州北边吗。这才腆着脸来求一求姨母”
“这事姨母怕也是帮了什么忙”原本还有些为难的谢母在看到廖如梅时,眼里立刻有了光芒“不过如梅是东京人氏,想来认识不少的官太太。如梅,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廖如梅自从柳娘一事后,两人的关系虽不如从前,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平日里谢母待她也还算得上是优厚,故而并未推拒。只道“这事我且帮着问一问,有合适的我帮着表姑娘留意。但是结果如何,就只能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