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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 晚来风徐 1651 字 11个月前

江清钩陪着江清寒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息了说笑声,纷纷迎上来,有的喊“七弟”,有的喊“七哥”,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江清月都不由得嚯了一声,一拍江清寒的肩道:“怎么几年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

“不只,也长壮了。”

“倒是没黑。”

“要不然就不是七弟,而是头熊了吧?”

众兄弟们边说边闹,笑成一团。

江清寒团团一揖,道:“见过各位兄长和兄弟。”

他虽说形貌上有些变化,人也比从前更沉稳更严肃,但面对众兄弟时,不论是神情还是体态,都是比较放松的,偶尔旁人凑趣玩笑时,他也能配合,总着见个笑影,等到谈开了,便觉得他和从前没什么太大差别。

众人都知道他如今已经是从六品。

年纪轻轻,倒是兄弟里最有实权的那个。

江清月虽是世子,但并无实职,江家兄弟里不乏科举得中者,但也不过一个是从九品的翰林院编修,一个即将外放,只是个九品的县令。

众人都知道江清寒不只眼前这点儿前程,都说四殿下有可能问鼎太子宝座,真到了那时,江清寒的职位还能往上升。

但这羡慕不来,谁让江清寒很小的时候就和四殿下十分投缘呢?

众人有意捧着江清寒,有那露骨的恨不能把他捧得比世子江清月都高,谄媚之相看得人硌应。

江清寒却十分谦逊低调,处处礼让着前头的兄长,没有一点儿骄矜的姿态。他大部分的话题都围绕着兄弟情谊和家长里短打转,很少提及自己的事。

偶尔被问及,也不过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没有丝毫的自夸自傲的洋洋得意。

他这种内敛、低调的举动赢得了众兄弟的一致赞许,旁人犹可,江清月是格外的舒心畅意。多少年过去,他对江清寒的那一丝芥蒂终究就此消失无踪。

人的攀比心是个最莫名其妙的东西,江清月当年嫉妒江清寒妒嫉的莫名其妙,如今自我平衡也平衡的莫名其妙。

江清寒再有出息,可在他面前到底恭恭敬敬,说到底,也脱不开庶出的身份,也脱不开家族的束缚。

更甚,他年纪老大,仍旧只身一人,不要说儿女了,身边连个知心服侍的人都没有。他事业再有成又能如何?

人生短短几十年,他苦行僧一样先白白耗费了二十多年……就算他人前显贵,到底人后的日子清冷孤寂,又有什么意思?

不只长辈们关心江清寒的亲事,众兄弟们也关心,江清月更是恳切的,带着一丝兄长的关怀,道:“让你大嫂帮你物色一个?眼光别那么高,立业虽然重要,成家也一样,你看连小十都要成家了,就你的亲事还没着落,不管怎么说,先定下来要紧。”

江清寒并不拒绝,只是也不曾解释,只含笑领情,道:“是,我都听大哥的。”

不管他会不会真听,起码这态度够真诚,让身为大哥和世子的江清月,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

萧梦成这个时候回了京城,并且又耍无赖耍到门上,跳着脚的又叫又骂,非得让江清月出来给他个交待。

门上的人对他的到来又新鲜又纳闷,倒把嫌恶去了几分,他虽言辞尖刻,倒也没人身攻击,且从他的话里倒听出点儿苗头来:敢情是表姑娘嫁到了燕家,他去寻,居然没见着人。

燕家这是几个意思?人家做兄弟的去看望亲姐姐,他们凭什么不让见?这是正常婚嫁,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就算是卖到高门大户的奴仆也没个不让见家里人的道理,何况燕家算什么高门大户?这摆得什么款儿?拿的什么架子?

难不成是燕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心虚了?

要真是这样,那也难怪这位表少爷这么闹腾了。到底是亲姐弟,换谁谁不急?

江清月也是这么个想法。

萧梦得出嫁,自此便和江府没了往来,那是她的个人意愿,但她是江家的表姑娘是不容泯灭的事实,也不代表江家的亲戚可以任由燕家欺负。

燕家什么门第,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未免太嚣张了些,也未免太不把江府看在眼里。

其实这两桩抱怨归结到一处就是太不把江府当回事,严重刺激到了江清月身为候府世子的自尊心,这远远要比为萧梦得姐弟出头更重要。

是以他让人把萧梦成叫进来,细问端详。

萧梦成在门口有多张狂,进得府门来就有多可怜,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抱着江清月哭得眼泪、鼻涕一脸,口里喊着“表哥”,让他“一定替我们姐弟做主”。

江清月虽然嫌恶,却也有点儿好笑,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惜。

到底长大了,小时候是挺浑,也不太着调,可人从青涩到成熟总得有个过程不是?他这会儿总算还惦记着萧梦得,倒也不枉他们姐弟一场。

萧梦成一边哭,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