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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 晚来风徐 1636 字 11个月前

“我怎么知道。”

“属下是郡王身边最器重的近卫之一,掌管着郡王的人身安危,最效忠郡王爷不过,可不是谁都能驱使的阿猫阿狗。”

也就是说,他的出现,能代表保宁郡王一半的威严。

萧梦得蹙眉打量他。

苏郜继续道:“郡王妃这话,固然是她自己的意思,但也代表着郡王爷的意思。”

萧梦得还是不说话,只在心里腹诽:这对夫妻真有病。

苏郜又道:“萧姑娘怕是不知道,郡王妃产后失于调养,已经濒临不治。”

这话萧梦得听了就更是大加皱眉。

什么意思?且不说江氏的生死和她没关系,就说如果这对夫妻仗着这一点儿肆意拿捏、摆布任何一个姑娘的婚姻和命运,就让人诟病。

还有就是,如果这事儿江氏知情,凭什么她想见自己,自己就一定得让她见?

如果她不知情,保宁郡王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始打她的主意,又是个多么凉薄无情的男人。

苏郜继续道:“郡王妃的意思不言自明,所以郡王的意思是,萧姑娘到底什么意思?”

萧梦得很想回一句:我没什么意思。

可在苏缨那近乎谑笑的眼神里,她知道他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甚至她都隐隐怀疑,她和仇盛的定婚闹剧,他也一清二楚,对她如今在府里的形势更是心知肚明,也对她日后的前程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玩味。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江候夫人那份溢于言表的轻蔑、不屑。

他们都觉得她不配,可她偏不信这个邪。

江氏再尊贵又如何?人争不过命,她这郡王妃终究是做到头儿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个位置都得拱手让人。

让她们说她不配,她们这些配的,也未必就比她强到哪儿去,一时间,萧梦得脑子一热,很有一种打他们脸的冲动。

萧梦得满腔戾气尽皆消散,她垂下头,神色里就带了几分踌躇。

苏郜趁热打铁道:“王爷在芝华亭,若是姑娘肯移步,不如当面说给王爷听,那时,属下也不必担这个玩忽职守的责任了。”

这话在理,本来这就不应该是由苏郜一个近卫传话的事儿。保宁郡王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总得表现点儿诚意,不能随便让个下人带话了事。

否则谁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哪怕他再有诚心,也有羞辱她的意味了。

萧梦得脑子一热,冲动之下,从前的委屈和不愤便占了上风。

她也想看看保宁郡王又是个什么嘴脸,为何前倨而后恭?

从前他自己不也说了,他不缺漂亮女人,何以对她有这么大的执念?

萧梦得想了一瞬,道:“也好。”

她并不知道,这么一个寻常的轻率的决定,足以毁灭她的一生。

***

江氏和江二姑娘才说了没一会儿,就见身边的心腹丫鬟兰蕙进来。

江氏停下话头问:“怎么了?”

兰蕙笑了笑,道:“是三姑娘不小心崴了脚,还弄脏了裙子。”

江氏轻笑:“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让人拿出自己从前的衣裙,对江二姑娘道:“三妹妹这会儿怕是有些羞恼,原本该我亲自去安抚她,可你也知道,我这里客多,一去一来,难免怠慢了客人,还要劳烦阿桃替我跑一趟。”

江二姑娘道:“大姐姐太客气了,不就是跑一趟的事嘛。”又道:“也不知道三妹妹的脚伤的如何?不若大姐姐再给我带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倘若症状轻最好,若是有点儿重,也能解燃眉之急。”

江氏抿嘴一笑,道:“阿桃果然长大了,遇事不慌不乱,处事也有章有法,很有点儿处惊不变的主母风范,如此我便放心了。”

江二姑娘也没多想,她年纪虽还轻,但嫁到许家便是候夫人,许母不理事,偌大候府中馈可不就得由她打理?

这一声“主母”虽有取笑的意思,但也是事实。

她笑嗔着红了脸道:“大姐姐就会打趣我。”

江二带着衣裳和药膏出了门,另一个丫鬟瑞香上前,俯耳对江氏说了几句。

江氏轻笑一声,不无嘲弄的道:“她戒心倒重。可饶她奸似鬼,我赏她的,她还敢不喝不成?你去,端两盏虫草洋参花胶汤,亲眼看着她们两个吃下去。若肯乖乖的便罢了,若是不肯……”

眼波流转间,已经目露狠意:“灌也给我灌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