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七七看着老者，郑重的点了点头。

“砰砰！”两声枪响，那名被拴在床上的感染者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栾七七的枪法很好，所以那名感染者走得时候也没有痛苦。

老者想起身去看看他女儿的尸体，却被栾七七和徐初尧同时拦住了，在老者的再三哀求之下，他们才同意他去看一眼自己女儿的尸体。

只看了一眼，老者便悲痛欲绝，他无助地说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想伸手去触碰他女儿的尸体，这一次，徐初尧和栾七七说什么也没有同意。

因为在这种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贸然接近感染者的尸体，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也会被感染。

过了半晌，老人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他一下子便苍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明显，他向想要搀扶他的徐初尧摆了摆手，握住徐初尧的手对他认真的说道：“对不起。”

接着老者走进厨房，打开存储食物的纸箱子，将里面的食物全部搬了出来，放在茶几上，接着又将水也一同搬了过来。

老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道：“以前，我总想着女儿有一天能恢复正常，所以才配备这么多食物和水，如今，不用了。”

说完，老者又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弯腰在橱柜中翻找着什么，过了半晌，老者从橱柜的最里面翻出一个铜制的小盒子，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盒子，轻声呢喃道：“这是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刀具，今天爸爸也能用以用了。以前做饭，你妈妈老嫌我做饭不好吃，肉切太厚，菜切太大，我说那你把你的宝贝刀给我用用，你妈妈总是不肯，现在你爹我终于有机会可以用一用了。

听着老者奇怪的发言，徐初尧和栾七七对望一眼，心中直呼“不好！”徐初尧三步并作两步想冲上去抢，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老者迅速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刀具，对准脖子，猛的就是一划。

鲜血从被割烂的大动脉中喷涌而出，鲜红的血液喷溅到雪白的天花板上，喷溅到门框上，喷溅在徐初尧的脸上，老者捂住脖子，缓缓地倒了下去，很快，大片的鲜血便在老者的身下汇聚成了一片血洼。徐初尧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栾七七一把推开挡住厨房门的徐初尧，冲到老者身边，用力摁压住老者脖子上的伤口，然而，这一刀，老者下了十足的狠心，又深又长的刀口令栾七七根本就止不住血。

鲜血顺着栾七七的指缝渗出，“快找纱布！”栾七七回头焦急地大喊。

徐初尧这才反应过来，他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到背包旁，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慌忙拿起里面的纱布就转身往厨房跑。

老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握住了栾七七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张，好像想对栾七七说些什么话，然而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嘴，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纱布！七七！”徐初尧跑到老者身边，慌忙扯开纱布往老者的伤口上摁去。

栾七七却缓缓的松开了手，她的双手全是鲜红的血液，她的衣服也已经被大片的血液染得通红，她呆呆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拉了拉徐初尧。

嗓音沙哑地道：“走吧，他已经死了。”

说完，栾七七便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向了客厅，她站在客厅半晌，才开始机械地收拾徐初尧刚刚散落一地的装备。

徐初尧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明明应该知道老者有想要自杀的行为的，可那时，自己居然没有半分怀疑。

“徐初尧。”栾七七万般沙哑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

徐初尧机械地抬头望去，栾七七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眼眶微红的看着他。

徐初尧站起身来，拖拽着沉重的步伐向栾七七走去，他学着栾七七的动作，将桌子上的食物装进背包，将那些被他刚刚洒落在地上的装备再慢慢地塞回背包，接着徐初尧背上背包，愣在原地。

以前，徐初尧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可如今，他想哭却挤不出半点泪水。

半晌，徐初尧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栾七七轻声道：“我们走吧。”

老式居民楼下，徐初尧和栾七七再次站在三个小时之前的位置，仰头看着三楼的窗户，来的时候徐初尧没发现，三楼窗户的窗台上，放着一盆茂密的绿萝，它被老者从屋里搬到了室外，一阵微风拂过，绿萝脆嫩的绿叶随风轻轻摆动。

老者的离去，让两人原本就不是很美丽的心情此刻万般沉重，他们几乎没有休息地连夜向着L市出发。

他们现在所处的城市和L市一样，都是一线城市，所以穿越起来颇费力气，又经过近乎两天无休无止的赶路，二人终于看到了这座城市的高速公路的出口处。

栾七七看着高速公路，转头对徐初尧道：“找辆车吧。”

徐初尧“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便在一处4S店内找到了一辆国产小轿车，徐初尧拉开车门，转动钥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