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2 / 7)

您可否告知了?”

谢呈宥又翻了一页手中的纸,连个眼神都没施舍,仿佛没听到人说话。

“……”想起来之前,禁卫军统领高良跟他说的话,陈继远稍微有点后悔,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可,那西昭公主也忒大胆了,不仅在西昭到处宣扬给皇帝带了绿帽,竟然还说皇上不行……这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好么。

皇上心情不好他是可以理解,但他也够苦逼了,连心上人现在在哪都不清楚。

这一个月,他完全不知道李丰章把他的宝贝儿子藏去了哪儿。

他知道皇上肯定知道,可他老人家因为自己妻子跑了心情不爽,连带的也不让他们这群手底下人好过。

终于在他答应皇上一个月内肃清吏部为条件,完成后他便告知去向,可等他终于不分昼夜的搞定了吏部,谁知又出了西昭公主这么一档子事儿。

真是晦气。

陈继远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幸福,咬牙又开口,“皇上,臣觉得……”

谢呈宥终于开了口,“你觉得什么?”

陈继远脸上有点讪讪,他原本想安慰皇上说,他觉得皇上一定行,但是个男人都不想让听到这个安慰吧。

“臣觉得您英明神武,十分圣明。”拍马屁总没错吧。

谢呈宥无语的看了陈继远一眼,又将手中的卷宗翻了一页,半晌开口道,“你既知晓他母亲所在,怎会不知他父亲会将他送去哪里?”

陈继远一愣,思索后大喜,向谢呈宥长长一礼,一揖到地,“多谢皇上!微臣告退!”

谢呈宥不爱看他这副模样,“赶紧滚,碍眼。”

达到目的的陈继远心情大好,知晓皇帝仍在煎熬,还反过来安慰皇上,“微臣觉得,王妃,哦,不,皇后娘娘心里必定是有您的,那些传言也未必属实。”

“你脑袋不想要了是吗?”谢呈宥把手中卷宗一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臣告退!”陈继远当即躬身退了出去。

站在御案一旁,被谢呈宥从太后那里救出来的赵瑞赵公公,依旧有点不太适应新皇上和他下属官员们的相处方式。

他大小也辅佐了三任皇帝了,还从没见哪个像这位新皇帝一样这样对待臣子。

新帝提拔了不少年轻官员,而这些年轻官员与皇上之间的相处,好似更像朋友一般。

说朋友也不单是朋友,那些臣子们该有的礼数还是会有,甚至十分敬仰他们陛下。

但却又意外轻松,赵瑞觉得,他们这个新陛下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其实他对自己能突然被提到新皇上身边伺候,依然有点意外,到现在他其实也没摸清这位新皇帝的脾气和深浅,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不过,新帝把他从太后手里救出来,甚至还给了他这样一个位子,他还是很承这份救命恩情的。

怎么说,他也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了,多少也有些自己的门路,以后也尽心服侍报答便是。

谢呈宥从案前起身,走至窗前。

天冷了,那盆过了花期的小黄花,如今只剩下一些衰败的枯枝,也不知来年还能否长出叶,开出花来。

想到高良报上的,从西昭传来的消息,谢呈宥原本深沉的双目更是黑成一片。

施施啊施施,究竟什么是假的,又什么才是真?

那些日日夜夜的亲昵是假的么?你当初选他而弃我而去,如今真的与他并蒂结子了么。

即便他死了,你也不后悔么。

谢呈宥原本想要触碰花枝的指尖微微颤抖,终是握成拳收了回来。

心情大好的陈继远在出门后又遇到了高良,他上前拍了拍人肩膀,“王统领今日真是玉树临风,帅气逼人,犹如天神下凡呐!”

夸完扬长而去,寻妻去也。

高良被夸的一愣,冲着那背影笑骂,“操个死断袖……”

妈的不就是能去找老婆了么,飘的没边了。

在殿门口站着的小太监曹公公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顿时脸一白。

高良回过头来看到新上任的曹公公,正要打个招呼,却见他迅速低下了头,就像没看到他似的。

“……”

飘到没边的吏部尚书陈大人,一路轻骑来到郊外的山脚下,然后又一步一步爬上了山,心也随之沉了下来。

李丰章投敌叛国固然该死,但他对自己的儿子的确没话说,把所有一切都为他打算好了。

若是一切安好,李丰章固然可以再接回儿子。

若有变,也将儿子最妥善的藏了起来——除了他们家万能的皇帝陛下,又有谁知道静安寺住持便是李泽恒的亲生母亲呢。

即便是他,也是听了皇上的话,才知道的。

陈继远在静安寺门口站了半晌,稳了稳心神,终是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