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只觉得两眼昏花，双腿发软。

他征战沙场，杀了大半辈子的人，眼前的一幕他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当重伤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儿子，他终于还是顶不住了。

医官们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程普，护卫程咨的亲兵们则上前跪在程普脚下。

“主公，我等护卫少将军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程普闻言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程咨身旁。

此时程咨已经是气如游丝，恍惚中听到父亲的呼唤，于是睁开眼睛看向程普。

“父亲！”

程普见状明白儿子这是回光返照，于是握住他的手说道：“咨儿，为父在！”

程咨闻言眼神中忽然出现一丝愧疚，然后看向程普说道：“父亲，孩儿不成器，不能再随父亲征战了，可孩儿当时只想给母亲报仇，只想给母亲报．”

程咨的眼神开始涣散，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咨儿！”

听到大帐中传出一声哀嚎，帐外的兵士们齐刷刷跪在地上。

“君侯，你和程普说了些什么，他竟然主动退去？”

王朗坐在陈业身旁，轻笑着向陈业询问情况。

陈业闻言神色肃穆地说道：“我说如今王太守兵马没有被击溃，他败局已定，继续作战下去，他们那七千人也许都会被我们联手击溃。”

“还有，我劝他回去见他儿子最后一面！”

听到此言，王朗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敛，然后肃穆地说道：“程普此人体恤兵士，又性喜士人，礼贤下士，温厚明礼，有长者之风也。”

“想必其子也是人中龙凤，颇有其父之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