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

巫烛问。

那不废话。

温简言点点头。

“这么关心我。”巫烛再次摸了摸温简言的脸，听上去似乎更愉快了。

“也对，你是我的妻子。”

温简言：“……”

******！

他咬咬牙，将咒骂吞回嗓子里，硬着头皮笑了一下，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

“是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巫烛似乎很满意。

他张开胳膊，将温简言整个抱在怀里。

温简言忍了忍，没推开他。

“这么长时间了，它始终不敢让我离它太近，也从不敢留下任何它的棋子，生怕我找到侵入它的方式，”巫烛漫不经心地说，“直到现在。”

他的手隔着衬衫按在了温简言的侧髋，和下方深深刻着符咒的滚热皮肤贴在了一起。

“我们的血交融着，已经被规则绑在了一起。”

“你的灵魂被它绑定，所以，我也顺理成章地触摸到了它的深层。”

巫烛侧过脸，冰冷的唇触碰着温简言的脸颊，声音平静，像是在说着什么十分寻常的话题，但话语的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它会被我从内而外，一点点地吞掉。”

温简言怔了怔，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梦魇即使关闭了副本，也没有阻止巫烛的复苏和侵入，而这一切，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这似乎不太对劲。

巫烛并不是那种会放无意义大话的存在，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大概这就是真实的情况了。

可问题是，根据温简言的记忆，梦魇是成功了的。

难道过去是能够这么轻易改变的存在吗？

不可能。

虽然温简言对于时空穿越的理论了解不深，但即使如此，他也十分清楚，无论是哪个理论流派，无论是在量子物理上，还是只是在文艺作品中，改变过去都不会是什么十分简单的事。

倘若这次因为他的到来，巫烛成功吞掉了梦魇，那么，在此之后的“主播扩招”就不会出现，温简言也不会作为主播进入到梦魇直播间内来，后面的一系列事件都不会发生，而他也不会进入到兴旺酒店的井内，回到巫烛第一次被放出来的时候，成为他的锚点，以及入侵梦魇的端口。

这是标准的外祖母悖论。

可是……

温简言转念一想，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梦魇，副本，以及副本之中各种各样恐怖诡异的存在，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没办法用科学原理解释的。

还是说，在梦魇操控的世界内，改变过去就是如此轻易且简单的事情吗？

温简言感到脑袋混乱，思维都打起了结。

什么平行时空，量子力学，都在脑海之中乱飞，而他作为一个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知道一点简单基础，偶尔拿出来作为谈资卖弄，糊弄其他人的普通骗子，更是没办法在玄学和科学之中找到平衡点。

直到——

不知不觉中，巫烛的手指开始下滑了。

温简言惊得瞠目结舌。

他整个一弹，腰向后弓起，单手死死摁住巫烛的手，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你干什么？！”

“就在刚刚，我好像记起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巫烛若有所思地说。

温简言后背一麻，汗毛倒竖。

等一下……这家伙说的该不会是昌盛大厦里——

黑暗凝成冰冷细软的触手，顺着裤管钻了进来。

“？！”

如此熟悉的感觉令温简言瞳孔猛缩，整个人猛地一跳，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

“你他妈的——”

前方经受到过的，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令人头晕目眩，近乎恐怖的感觉被清晰地记起，伴随着一些零碎的画面，如同开闸洪水般涌入脑海。

温简言尖锐地拒绝：

“不行！！！”

“你曾让我这么做过。”巫烛似乎显得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

“你不是我的妻子吗？”

“…………”

“我们不是还做过玩过更多的花样吗？”

“……………………”

伶牙俐齿的骗子尝到被自己的谎话背刺的苦果，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温简言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脸憋的通红，半晌没说话。

他还是很少这么哑口无言。

温简言只不过愣神了两秒没有及时回答，就已经过了最好的时机。